欲檀

无效社交摧毁有趣灵魂。

冬至

天冷了,白日里尚有阳光,入了夜温度便陡降,萧驰野过惯了离北,盯着桌上冷下来的酽茶,问:“下雪么?尚衣局该为兰舟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在门口有个扫地的宫人,闻言停下手中活,笑道:“二爷多虑了,这儿少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兰舟惧冷。”他动了动唇,无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的东西,咱们上下那么多人,肯定放在心上。”宫人感慨着二人感情甚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今儿是冬至,御膳房做了点馄饨,不去吃吗?”有人掀帘进来,萧驰野看过去,柔和了眉目:“等你一起。”“按照惯例是要宴请百官,我料他们也不想出门,就没这么做。”沈泽川走到他身边,叹息着,有些答非所问,漫不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净是些繁文缛节,谁想进宫啊?我要与他们这般,我也乐得同兰舟呆在家中。”沈泽川笑着拍拍他肩:“祭祀这事儿我也交给宫人了,方才我细细数来,按规矩一年不知道要请宴多少次,那些人大多都有家室,我说来,他们也只得硬着头皮来,背地里说不定骂得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萧驰野捉住了他的手,拇指轻轻在腕骨上摩挲,兰舟的手腕很快泛了红,他抽回手,纸扇抵住策安的胸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庭院里安静,听见了丁桃的声音:“大熊,慢点,烫!”回应他的声响含糊不清,桃子似乎有些气急败坏,传来些许混乱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丁公子与厉公子真是相互作伴儿了。”有些年纪的宫人含笑开口,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,应是差不多的年纪,若也如这一般有人陪伴,那多好。自己宫中当值,又无法常回家中,只能一会儿向圣上讨些馄饨带回家勉强算作礼物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,忙低下头要恭送二位主子离开,沈泽川出去后又退了回来,指尖搭着小扇,若有所思:“今日看厨子恐怕要做多,余下的你们分掉吧,辛苦了。”说罢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路过后厨,佐料与馄饨的香气飘出来,在鼻尖萦绕逗留。见二位到来,厨子忙盛好让宫人端来:“刚好的,陛下,二爷,尝尝?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一把葱花洒下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沈泽川搅着汤,丁桃跌跌撞撞跑进来,见到二位,一个急刹车,后头的厉熊来不及,撞得他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二爷,好。”丁桃说着转身又要走,沈泽川抬眼叫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桃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哎!”丁桃一瞬间恍惚,好熟悉的称呼。

         沈泽川笑了:“拿着钱上街玩吧,带厉熊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遵命!”丁桃弯了弯眸,拉着厉熊要走,絮叨着满是夸沈泽川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小孩子心性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宫里的吃食一向很不错,沈泽川容厨子和宫人分掉余下的。他是吃的慢,像是在回忆什么。回忆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回忆以往灯火通明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回忆以往家人在侧,温馨陪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回忆,回忆师娘的手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沈泽川咽下嘴里的食物,笑出来,状似无意地开口:“你们以往冬至怎么过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萧驰野搁下勺子,擦了嘴:“鲜奶与肉,离北还有甚么?哦,饺子……有些时候没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着家长里短,有人说着万家灯火,有人说着好菜上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寒风呼啸,阻隔了思念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晃,就是冬至了……”老宫人慢悠悠开口,浑浊的眼睛望向宫墙外,“陛下要平安健康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像悠扬而又寂寥的钟声,在殿内盘旋,众人不语。萧驰野给兰舟披上氅衣,拢拢领口,落下一吻。冰冷节气里,温热唇瓣的碰撞,安心慰贴。

         如今天下太平,与先前的混乱征战似乎过去了很久,沈泽川抬起手已经不觉得空空,仰山雪被安置,霸王弓在一侧,他起身出殿,抬头时微怔:“下雪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萧驰野给他打了伞,走在雪里,紧紧揽着他,他盯着虚空一会儿,突然开口:“等萧洵长大,就退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萧驰野纵容一笑,为兰舟拂去肩上雪,应一句“好”,留背影给殿内众人。





后记:之前是说要三月更,但是三月要准备一模。所以这是一篇急匆匆的产物。真是抱歉。

高考已经进行到第二轮复习了,接下来到高考的日子里,只能是随缘更新啦。该死的拖延症。

还有一篇腊日,一篇除夕,如果行的话尽量考前更完。

啊,这几天被亲友按头看了文野,现在写文就是一整个混乱大动作。

好,就这么多,我们下次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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